舟翊_深夜诗人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喻王喻】从前慢(7)

本人,专业偶像剧写手
仍然是有张楚,不长,啊我爱这对bg【。
写得自己都开始急了妈的怎么还不告白【



“总算是考完了。”
王杰希抱着卷子进教室的时候,就听见刘小别和袁柏清这么感叹了一句。
“考完了就坐好等着我发作业,”王杰希说,“一个学期过了,您的耳机还这么屹立不倒?”
刘小别缩了缩脖子,赶忙把耳机往清空大半的抽屉里一塞,早有学生从王杰希这句轻飘飘的教训里听出点苗头,兴高采烈地问:“老师,是不是我们考得特别好啊?”
“还行吧,”王杰希从一叠卷子底下抽出一张夹在板子上的成绩单,“首先要感谢各位帮我赢了个赌约,除夕夜大可以守着群等个红包——”
他顿了顿,“其次,就语文单科来说,恭喜咱们班一举夺魁。”
班里哗地一下炸开了锅,王杰希本想严肃些开完学期最后一次班会,也实在绷不住嘴角,笑了笑:“低调点啊,赶紧收买一下喻老师,说不定他下学期还会接着给你们出过年卷。”
“不期待这个了!”刘小别举手说,“课代表很难做人的!”
大家一阵哄笑,王杰希也只有在这时候会放松一下表情,把他眉宇间自带的傲气和一本正经收一收,使场景不至于太像百家讲坛或者偏向曲苑杂坛,而是单纯的“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他让高英杰上去帮忙把卷子分了分,放到第一桌的桌面上,自己点好了作业单,出门去隔壁窗外示意,喻文州冲他一点头,便抱着更厚的一大叠卷子走了进来。
刘小别:“……这就是过年卷的代价?”
“我觉得没什么啊,”喻文州在笑,班里却没人敢闲聊了,都正襟危坐起来,“难道这么些练习不应该吗?”
“喻总……”
“求我没用,是学校要求,不好意思了,”喻文州说,“细节决定成败,看来我以后还是不能给各位出过年卷?”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他们凶多吉少了,快活的空气刚刚凝结,喻文州又接着说:“不过你们班还不错,小别是年段最高分。”
刘小别趴在桌子上刚要松一口气,喻文州抖了抖卷子:“当然隔壁瀚文也是,你们俩并列的。很有天赋嘛。”
这种说话大喘气的风格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
喻文州给学生们交代完作业,拿了讲台上王杰希落下的笔就准备走,后排忽然有人大声问:“老师,你敢不敢出一份选择题答案都一样的卷子?”
喻文州笑了:“怎么?我出你就做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
“没问题,”喻文州说,“等着吧。”
“好嘞!”那学生高兴道,“祝您过个好年!”
“承你吉言。”
直到喻文州走出教室,收了办公桌站在一层走廊等王杰希,和遇见的同事、学生一一打招呼,也没人看得出他是不是真的有因为哪句祝福话更开心一点点。王杰希从办公室抱了个装书的纸箱出来,接过喻文州手里的笔:“他们考得有这么差?”
喻文州刚要接话,一边和他聊了好一会儿的楚云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有些懵,王杰希只好解释:“你不觉得他状态不对?”
楚云秀更懵了,王杰希拿手机看了看时间,觉得再解释只会更混乱,于是放弃和她再说下去,以一句道别结束了对话。





“状态不对?”楚云秀在地铁上和张新杰吐槽,“好像是有点,但平时没见王杰希这么细心啊?”
“可能细心的方式不一样,”张新杰说,“别纠结这个了行吗,姑娘?咱们还有……”
“不是不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诶,”楚云秀戳了戳对方的手臂,“难道你们这种掐点下课的人之间有心灵感应?”
“不,”张新杰平静道,“别误会,我和他不一样,他那是懒。”
“……”
“咱们还要倒一班地铁……现在挤先别玩手机。如果不延误,二十五小时十八分钟以后去东京的航班就开始登机了,你……”
“在此非常感谢张先生的事无巨细!我超级开心!”楚云秀收了手机,“就是觉得这种双人滑搭档一样的默契真的很难得嘛。”





而这对谁也举不起谁的搭档对冰雪项目没什么兴趣,就没守着冬奥会,拉上了黄少天,仗着旅游淡季先南下玩了一圈,坐着动车吃了一路。旅行的最后一天,黄少天在航站楼的咖啡厅里看着对面坐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王杰希你什么意思!”
王杰希:“你想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黄少天痛心疾首,“我要说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吧!应该是你回你的家里吸雾霾我们回我们的市区好吃好喝才对吧!你是不是和老叶混久了专干这种心脏的事有本事回去上线pkpk……”
“pk可以,我们先登机去了。”王杰希说,“告辞。”
黄少天简直要疯:“过你们的情人节去!打扰了!”
王杰希:“难道和你过?”
喻文州:“……”
他低着头,咖啡是什么滋味奶是不是放得太多之类的问题一概被他丢到了垃圾桶里,余光能窥见的不多,只能看到黄少天一瞬间变得有点复杂的表情和王杰希垂着眼睛叼住吸管的侧脸。
“他在逃避。”喻文州想。
他有点无奈:“你们吃坏肚子了?这种抢男人的戏码八点档师奶肥皂剧都不敢写。”
黄少天没反应过来这句脱口而出的话里有什么玄机,控诉说“你问大眼啊他是文科生特长就是编编编”,王杰希咬着吸管,试图告诉喻文州这是个口误。他本来想怼“难道我们要和你一起过吗”,把黄少天拐喻文州回去的念头彻底扼杀,然而话一脱口就偏了个方向,显得有点不明不白的。可他把半杯咖啡喝到见底,还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来自潜意识的拷问和更不明不白的慌乱,只好假装无事发生,专注于把吸管咬回原形的大业中。
喻文州却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大三并非只有王杰希过得不易,上下学期交接的寒假,喻文州刚被谈了一年的男朋友告知异地恋太累,他们不合适,而他甚至没来得及迷茫,又得跟着父母应酬似的和一位他并不熟悉的姑娘见面,桩桩件件让他不好受的事情全堆到一起,压得人就像暴雨倾盆前江里挣扎着上浮的小鱼。
喻文州的人格不允许他昧着良心耽误别人,更不允许他向现实妥协;谁都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漫长的抗“矫正”过程,只在春节回一趟家,甚至甘愿留在他乡,好巧不巧,他第一个客居异乡的寒假、也是他考上研究生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他还在街头偶遇了王杰希。
王杰希和他打招呼:“哟,巧了。”
可能是单身的人在这种日子都会感到无聊又寂寞,喻文州被王杰希拉去喝了点酒,干脆把自己在对方那留的最后一点底抖落得一干二净。王杰希听完没说什么,只问他:“你有计划过以后的安排吗?”
喻文州说:“一步步经济独立吧,可能会当个北漂党,如果他们坚持要我和女孩子拍拖的话。”
王杰希:“行。以后有事儿叫我。”
喻文州猛地扭过头,王杰希问:“怎么了?”
非要说的话,喻文州那时就像是一位衣衫褴褛的狼狈旅人,有很多人愿意收留他,但他们都想听听他过去的故事,还有他一路上又是如何坚持。终于他在村尾找到了熟悉的住家,什么都没多问,什么都没怀疑,只告诉他,如果需要,欢迎前来。
“我以为你会反感。”
“不,”王杰希说,“能决定你是不是我朋友的因素有很多,但绝不会是性取向。”
当时的喻文州一度感动到无以复加,即使嘴上并没有和王杰希再提过这件事,即使那天没人问他们要不要花,王杰希便突发奇想去路边的精品店里给他买了一个外型成谜、土里土气的小夜灯,而那个小夜灯在一个月后就宣告寿终正寝,喻文州也并不需要这种不中用更不中看的东西。
人们说情不知所起,是因为能产生爱的细节太多了,回忆起来,都像看了一部漫长的电影。




现在的王杰希正靠着窗户看报纸,遮光板没拉,外面的云层一览无遗,它们染着晚霞的颜色,为返程的人送上一份美好的记忆。喻文州把可乐递给王杰希,随口问:“明天有打算吗?”
“逛两圈凑微信步数,”王杰希说,“情人节有什么好过的。明天是木心先生的生日……啧,该死的巧合啊……”
“什么?”
“没什么,”王杰希灌了半杯可乐下去,“你明早吃不吃三明治?”
“可以,这回没有单身狗之间的礼物?”
“……礼物?”王杰希想了想,“忘记了。”
“我和你回去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你这样看就太势利了,”王杰希语重心长,“情谊比较重要。”
这次的情人节和前几年的的确没什么区别,除了多了点年味儿,喻文州几乎被出来赚外快的小姑娘们围住了——“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可以的”,还有王杰希仿佛彻底忘记了礼物这回事,只顾着摇手机刷步数,虽然喻文州本来也不是很在乎。他走在王杰希外侧,看着前面的两个老人家互相搀扶着一级一级踏下台阶,脑子里突然蹦出了王杰希听他吐槽相亲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聊过几句就能过一辈子,拥抱以后就能求得拥有,钥匙要试过多少次,才能打开那把正确的、锈掉的锁?”




“王杰希。”
“嗯?”
“你要不要玫瑰?”喻文州想这么问。
但他停在了一家装潢精美的书店门前:“给我列一列你的书单?”
“《小王子》,”王杰希还在看手机,“一把年纪了看点童话。”
“……”喻文州瞬间就不想进去了,“这位大爷,好像你比我大几个月吧?”
“好吧,实在没有东西安慰你,只好提前祝您新年快乐,”王杰希深吸一口气,“那什么……我爸妈问你明天要不要和我回去吃饭。”
喻文州:“……”
他快分不清王杰希是真心邀请还是故意撩他了,虽然结果没有区别,反正他都会上钩——但他之前确实忽略了很久那个最理想的可能性。
就是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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