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翊_深夜诗人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喻王喻】从前慢(9)

过渡。感觉越写bug越多了

大家凑合……看……吧?

 

09.

寒假来势汹汹,离开时却猝不及防,老师和学生桌上的课本换了一茬,王杰希看着班上一群不省心的还在无忧无虑地不把成绩当回事,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各位还知道自己高二就要分科了吗?”

班里安静了一瞬,王杰希想了想,感觉这种提醒点到即止就好,毕竟还有别的事情等着这帮小朋友:“对了,说一下,过一周会有个考试。”

刘小别:“啊???”

“哟,换了个新的?”王杰希说,完全不把涌来的怨念当一回事,“别紧张,都是上学期的内容,就一不正经的小测,瞧把你们吓得。”

根据王杰希一贯的作风,如果他说简单,一般也不会很难,虽然他们双方关于“简单”一词的认知永远存在着巨大的分歧。然而,五班的同学们刚松了一口气,王杰希就又抛出了一句故弄玄虚的话:“记得,到时候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英杰点点头,把这话记到了笔记本上,准备周末发个通知——一个学期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不知道老师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的感觉了。

喻文州同样在班上通知了这事,连提示都没给一个,就当例行公事,说完就过,结果他下了课解答完问题,经过走廊时,碰巧听到他的两个数学课代表站在五班门口交流。

“是吧,”刘小别心有余悸道,“我也觉得,喻总一笑我手臂上就起鸡皮疙瘩,一般他笑只会有两种情况,一是题很难……”

“二是有人说出了正确答案。”卢瀚文说,“想不到,喻总长得挺帅,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比外表看起来得英明神武,”卢瀚文急忙改口,“老师好!”

“你们老师出卷子出得心累还要听学生背后抱怨,”喻文州笑道,“小朋友们,良心不会痛吗?”

刘小别小心翼翼地问:“心累就是卷子很难的意思吗?”

“我不知道。”喻文州说,“趁我还在表现好点啊,说不定我们下学期就见不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刘小别忙道,“到时候我们去高一年段办公室看您啊!问您问题!”

喻文州没再说话,冲他们一点头,下了楼。

 

 

 

他刚一下去,就看到王杰希坐在他的位置上,转了一圈办公椅,卷着本课本充当话筒,问他:“这学期不当班主任了?”

“向校方说明情况了,”喻文州说,“我这学期有可能会很忙,不太方便。”

王杰希又转了回去,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行,知道了。”

喻文州捕捉到他这句话后面一点未完的气息,本能地觉得王杰希还有话没和他说,又认为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自作多情,把课本往桌子上一放,将新的卷子挪到了箱子的最上面一层,又把底下垫着一堆废弃试卷和没收的小说分开来,擦了擦箱子上的覆的灰。他本想抽两本小说出来,拜读一下现在高中生的解闷材料,却在第一本漫画的扉页里翻出了前一年圣诞节学生送他的明信片。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这句歌词很多人都听说过,也许学生们送他的时候还只是无心之举,但在藏了事的人眼里,总有很多的词、很多的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戳中心灵,因为它们讲的全是自己。

他翻了下漫画,不太喜欢作者的风格,就又抽了一本长得像言情小说的出来,一看书名,有些眼熟,好像是在网络连载完毕以后再出版,是刑侦类的作品。没想到作者笔力很深,当推理小说来看也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他看完了一个案件,也没发现有女主角的影子,连女角色都少得可怜,两位男主角的互动也处处透着点逾越过朋友的暧昧。

喻文州一查书名……依稀记起这是他从一个成绩相当不错的女生手里收来的,小姑娘自习课偷偷看的时候被他抓了,沮丧又慌慌张张地向他保证绝不再犯,但已经过了一个学期,喻文州都有点把这事忘了,他这会儿有点哭笑不得,冲王杰希抱怨:“现在的孩子都在看些什么呢。”

“你不是看得挺开心的?”

“是,”喻文州说。“确实写得不错,你要吗?我看完给你?”

王杰希的表情一瞬间微妙起来——他没和喻文州说这本书他已经看了两遍——虽然他不在乎看的是不是耽美小说这种问题,他在意的永远是情节与人物塑造,但真正面对喻文州、即将承认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不了,”王杰希说,“你留着感受吧。”

他们心照不宣地跳过了这个有点尴尬的话题,喻文州接着看小说,王杰希咳了一声,问喻文州:“下个周末你有兴趣给隔壁那个小朋友补补课吗?”

喻文州看向他,王杰希说:“初三,要冲刺了。一挺可爱的小姑娘,但她家长说管不了她。”

“周末就搭进去了?”

“你要是担心谁做午饭的话,”王杰希敲敲桌面,“可以少费点心,因为我和她母亲定的是下午。”

“那我还能怎样?”喻文州一摊手,“就当跟着大佬赚外快了。”

“对了,小区出门左拐,往对面走五十米,那儿多了个早餐摊子……”

“醒醒,”喻文州放下书,“这不是你早起的理由。”

王杰希很坚决:“不,这就是我早起的理由。”

 

 

 

 

他没告诉喻文州,答应下邻居的请求其实还有点别的缘由。在不久前的情人节早上,喻文州大概还没醒,王杰希下楼买早饭,顺便拿快递,刚迈进走廊,就被冲出来的小姑娘撞了一下手臂,女孩头也不抬一下,匆忙道了个歉,摔上家门,跑下了楼。

王杰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当一回事,拿完快递拎着早饭就准备上楼,看到小姑娘坐在楼下的石凳上哭——冬天坐在石凳上哭挺需要勇气的,得随时做好眼泪僵在脸上、迎接北风吹雪花飘的准备,小姑娘看上去是真挺伤心的,王杰希有点看不过去,坐到她边上,分了她一杯豆浆。

对方没接,也没抬头:“另一个……哥哥,怎么办?”

“你还有空注意我是不是给他买的?”

“我知道你们是室友。”女孩说,“不用管我,您上去吧。”

王杰希点点头,还是放下了豆浆,松了松围巾,准备回去给自己泡点茶。他走出没几步,就听到女孩对着手机吼:“……是,我很冷淡,可我已经在努力了,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算喜欢你啊!”

他拿着快递盒子的手一抖,差点没把剩的一杯豆浆给摇漏出来。钥匙在手里转了个圈,王杰希又折回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巧了,”他呼出一口白气,“我也不知道。”

女孩扭头看他,王杰希抱着纸盒子,叹了口气。

“而且我这边比较难说。”王杰希看着地上两个人和一条石凳拉出的影子,“我甚至……找不到借口送礼物。”

 

 

 

下一周的考试不太正规,题目有所删减,如王杰希所说,其实更像是个小测,但他抱着卷子进教室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感叹了一句:“上课了,海燕们。”

前排有人接话:“是说我们在暴风雨里来去自如吗?”

“不,”王杰希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可长点儿心吧。”

这张卷子说特殊挺特殊,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题并不难,但放假前坐在后排发话的那位同学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喻文州却真的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出了一份选择题答案全是A的卷子,还在最后放了个贱兮兮的表情包,一眼望去还以为英明神武的喻总是被谁盗号了。一个人这么干就算了,然而语文试卷上所有的选择题给出的一排整整齐齐的C,实在是向学生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底线发起了残酷的冲击。

高英杰拿到卷子,松了口气:“幸好我只改了一题。”

刘小别:“别啊,班长,你已经麻木了?”

“因为他意识到不麻木是没有用的,”柳非说,“这张数学卷子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吧……”

“非儿啊,”刘小别扭过头,“你可少说两句吧。”

袁柏清在一旁乐出了声,柳非拿出红笔,刚准备组织语言嘲笑刘小别语文卷子的失手,就听王杰希拿书脊敲了敲讲台,一群人赶忙正襟危坐,教室里只有投影屏幕往下降的声音。

“现在皮也皮过了,”王杰希又戴上了平光眼镜,他沉下脸的时候似乎自带谈正事的气场,乱七八糟的杂音也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在了空气里,“很遗憾地通知你们,还能自由自在听我讲故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做不了更多,只能抱有一个希望,就是剩下的一个学期,不会让你们讨厌这门科目。行,说完了,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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