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翊_深夜诗人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韩叶】掌灯人(壹)

所谓没红过还过气的写手突然复健。
今天叶家兄弟俩生日于是开个坑庆祝一下(。
老叶和叶秋弟弟生日快乐!!
坑会填,6月8号以后,一定填(希望这不要是一个flag……),我是真的不知道能发什么了
如果有看官看完了这篇玩意儿……
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一些建议……多谢

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叶修来到临安城时,正值大年初八,一个街上本应喜气洋洋,大人们带着穿戴一新的孩子参加热热闹闹的游园活动的日子。
但彼时的状况是,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整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只余他一个,手里提着一盏灯,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满地的水里。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灯上,微弱的光芒化开一点夜色,它们透过灯罩散落到空气中,给他整个人披上一层暖意。
画面是美好的。
美中不足的是叶修手里没伞。
落汤鸡手里提的灯瞧着再暖和再舒服,也无法改变他被淋得透心凉淋成落汤鸡的事实。
冷风吹来,叶修站住脚打了个寒噤,灯上的雨滴便跟着落下几滴,他左右张望片刻,懒得再管鞋子湿或者不湿,索性跑了起来。
拐了两三个弯之后的街道要稍微繁华些,这里更接近闹市区,房屋也多,叶修奔到一户灯笼挺亮的人家的屋檐底下,松了口气,用袖子抹了抹灯罩,蹲下身把灯一放,一屁股坐到门前的台阶上。
坐定后他才发现,边上还站了位共患难的战友。战友长了张挺肃杀的脸,身量比叶修高一点,块头也结实一些,侧脸的硬朗轮廓此刻被微光一照模糊了几分,褪去一部分剑眉所透出的凌厉。叶修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道:“躲雨?”
边上那位点了点头。
叶修:“有人来给你送伞么?”
边上那位没开口,又点了点头。
“捎我一程呗。”叶修道,没管对方答应与否,自顾自继续道:“雨又大了,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小不下来。”
夜已渐深,安静得只能听到雨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一阵沉默过后,边上那位终于说了句话,他道:“你是来这儿落脚的?”
“算是吧,还得走。”叶修道。
“过一段我也得走。”对方道,“你去哪里?”
“说不准。”叶修伸了个懒腰,“过会儿烦请将我送到兴欣客栈——你知道路吗?”
“给我送伞的人大概知道。”
他们都不是健谈的人,所以雨夜的气氛还是恢复了最初的静谧,又等了一段时间,直到屋檐上滑落的水终于不再是倾泄而下的水帘,才有个家丁样子的人朝这边小跑过来,他一边道歉,一边递过来一把伞。
边上那位问:“还有伞吗,借他一把。”
“没了,“家丁道,”只有顶斗笠。”
“给我吧。”
“我好奇问一句,”这时叶修插嘴道,“你怎知要来此处?”
家丁看向他那位主人,待到主人示意无妨,方才毕恭毕敬道:“这里是我们这趟镖的目的地,很多镖局都有这个习惯。”
“你们是镖师?”
“是。”
叶修提起了灯:“成,走吧。敢问这位镖师兄弟大名?不知用什么称呼,说话忒麻烦。”
“韩文清。”边上那位答道,对叶修微拱了下手。
“今日真是多谢了,”叶修一愣,也拱手回道,“明儿请你们吃饭。”

回程的路上,雨成了连绵细雨,叶修又抹了抹灯罩,虽有数十户人家挂的灯笼放出的星星点点的光,且云开雾散,月光照亮地上雨水,如同一条光华锦缎铺就了前路,可叶修仍不肯放下手里的灯。他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韩文清后面,伞往前倾,遮着那盏灯。
韩文清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叶修的灯。叶修正专心致志盯着它,如同画家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也不在乎自己时不时会踩到水,还啪地溅起一个高度——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韩文清觉得直面道出又过于冒昧,于是出声提醒一句:“快到兴欣了。”
“哦。”叶修漫不经心道,转了一圈伞,水抖了韩文清一身。
韩文清:“……”
叶修还是那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偶尔不知死活转转伞,转得雨滴四散飞溅,韩文清只好加快了脚步。
幼稚。他在心里说。

三更半夜的客栈里仍然点着蜡烛,叶修进门收好伞还给韩文清,把灯放在桌上,坐下喝了杯热茶,对掌柜的大叔道:“我正月十五才走。”
掌柜的在倒茶,闻言抬头答应:“好嘞,正月十五的花灯会可别错过了啊。”
“哪儿能呢,”叶修道,“我就是为那个来的。”
他还不忘向掌柜借了块布擦他的灯罩。韩文清就坐在他对面,能清楚地看到灯罩上只有一片叶子,图案简单却胜在雕工精致,叶脉或深或浅向外舒展,柔和中隐了一丝霸道,但看着十分舒适,配着里边放出的暖黄的光,就像一个阳光正好、氛围温暖而惬意,桌上放一杯温热清茶的秋日午后。
叶修偏过头,停下了自己擦拭的动作,似乎是轻描淡写地问道:“如何?”
“不错。”韩文清道,仰起脖子,一杯酒便下了肚,本想问问这灯拿来做什么,转念一想还是作罢,这厢只听叶修咳了一声,道:“承蒙夸奖,不过这灯理应不错,毕竟图案正是在下所雕。”
他从桌上拿了一粒花生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脸上笑得特别得瑟,让人挺想往他那张皮相尚且不错的脸上招呼一拳。
随即叶修又问韩文清:“你正月十五还在这儿?”
韩文清:“不好说。”
“还得……呃,走镖?”
“是。”
“挺累。”叶修撇了撇嘴,眼神里却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期冀,仿佛一个期待着糖葫芦,又装作对这种甜而粘嘴的零食不屑一顾的小孩。韩文清见状,推了杯酒给他,叶修摆摆手,起身道:“我不喝酒……那就明天见啦。”
韩文清一颔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叶修果然请了韩文清一顿饭,这客栈的招牌西湖醋鱼做得极好,叶修碍着点儿面子忍痛割爱没和韩文清抢,心里肉疼,坐不太住,只能跟一旁干瞪眼看着韩文清吃。很快他发现,对方的长相乍看略有点字面意思上的凶残,但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出属于这个年龄的少年特有的并不成熟的骄傲——比如韩文清披着的,哪怕吃饭也没脱下来过的斗篷,黑色底子上大红的标志张扬夺目,如同混沌初开时从山底升起笼罩大地的红日。
霸图这个名还挺应景。叶修在心里说。
他拿过一边的茶壶,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兄台我问你啊,镖师这行,是什么样的啊?”
“你说江湖是什么样的?”韩文清反问。
“……”
“我不知道怎么说,也许走镖过关正如闯荡江湖,不变的是豪情壮志。”韩文清道,“你要吃鱼便吃,昨日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啦。”叶修笑眯眯道,手中筷子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方式转了一转,探出去夹上一大块鱼,“兄台呀,依我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嘉世的叶秋,和你一样的,总镖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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