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翊_深夜诗人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喻王】采药人 壹、贰

有微量双花及韩叶暗示成分,应该不影响食用
所有设定都是我瞎编的
这是一个历时两年的老坑。
最近被我拿出来一通猛改。于是,在中元节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我决定拿它混一混更(要脸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先生?”
正蹲在地上陷入沉思的人闻声抬头,高英杰站在他面前,背着个装满草药的竹篮子,表情急急忙忙的,又弯着腰喘匀了气,才对他道:“有人找您。”
王杰希应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墨绿短衣上的泥土,把空荡荡的竹筐往徒弟怀里一递,二话不说就顺着石阶走了下去。他走了几步路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高英杰叮嘱一句:“可以了,你回去备点儿茶。”
“是。”

山下,着一袭深蓝长衫,笑容温和的年轻人带了个栗色头发一脸生无可恋的家伙不紧不慢地扇着扇子,两个人静听山中传来阵阵鸟语,直到有个墨绿色身影从竹林中钻出,头发上似乎还带着清晨水汽,步伐同样不紧不慢,踏下石阶朝着他们走去。待他走到年轻人面前时,年轻人哗啦一收扇子,作了个揖。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喻方丈来找我是为何事?”
喻文州:“……”
王杰希:“喻掌门。”
“少天生病了,想着郎中请不到合适的,这不是来找你看看。”对方脸上笑意深了几分,道,“这病怕是不好治。”
“我不治话唠。”也无药可救——王杰希心里补充道。
“恰恰相反,”喻文州说,“是少天说不出话来了。”
对于脑中瞬间蹦出的“这还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啊”“那我这是不该治不该治还是不该治呢”“答应的话我被通缉或追杀怎么办给负责吗您二位”之类的念头王杰希表示他本着医者的仁心和朋友的良知还是有一点愧疚的,但一想到面前站的是说不出话的黄少天,王杰希就根本憋不住笑,他调整了一下左眼上的镜片,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正色道:“哎哟,是吗,这真是……恭喜,恭喜。”
黄少天继续一脸生无可恋。
“还有人知道这事吗?”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王杰希点点头,把一句“甚好甚好”咽回肚子里:“包括兴欣和霸图的?”
“可不是。”喻文州一直在笑:“张佳乐嘲笑他好几天了。”
“他与你们同路来的?”
“是,不过你知道他的心思只在孙哲平身上。”喻文州道,“倒是别一直站这儿,走吧。”

黄少天保持着他的生无可恋脸跟在喻文州身后,随王杰希七拐八绕没完没了地绕弯子。
直到现在他脑子里还回荡着张佳乐知道他不能说话时丧心病狂的笑声,而作为一向可信的盟友,叶修还特地修书一封祝贺喻文州终于落了个清静,信寄到时还附有张新杰的建议——因此他们才来找了王杰希,落款处居然还有韩文清辨识度极高笔锋硬朗的恭喜二字。
“完了,老韩学坏了。”黄少天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对喻文州说。

他们前一天在邻市的一间酒楼碰到过周泽楷和江波涛,黄少天本以为周泽楷这种闷葫芦是可以理解他的痛的,结果周泽楷听过来龙去脉毫无同僚情谊噗的一声就笑趴在江波涛肩上,笑完了觉得他似乎是要炸于是夹给他一块酥饼,还一脸的真诚可靠好像在说相信我吧我一定可以给你幸福——
黄少天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会再爱了。
跟赏心悦目的闷葫芦他们俩告别之后,喻文州和黄少天就来了这里。
当然,就算思绪繁多如他现在这般也无法忽略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还有伸伸脖子就能看见的这里的水路九连环。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直到他已经有点懵逼的时候,王杰希终于道:“就是这了。”
黄少天抬头一看,他想他和王杰希之间现在是彻底的友尽了。
“在林间造屋子?”喻文州也在看,“不错,不错。就是两边的树会不会稍密集了些?”
“后面我圈了点地弄了个花园,不能让树抢了它们的养分——只是看起来密罢了。”王杰希解释道,这里是半山腰,植被并不很高大,但也不矮,茂密枝叶恰如其分地掩映着那块写着“中草堂”的木匾,树木独有的清新混着草药煎熬的味道,闻着着实沁人心脾。这便是他在这栋简洁明了的建筑的设计上最得意之处,“请。”
喻文州看了黄少天一眼,表情有点无奈,象征性安抚一下他,拎着他一块儿进了屋。屋内会客厅所占的地方并不大,陈设也颇为简单,除去会客厅该有的桌椅之外就只有墙上的几幅字画,和掩住一整面墙、若有若无散发着檀香味道的木架子。上边放的东西不多,一只大白瓷瓶,三排书,一个小木箱还有一套尤为精巧的、缩小版的白瓷制药工具,与相对大气随性的木架搭出了一种温润的意蕴,一看就是主人的风格。
这人还真是热爱草药到了骨子里,喻文州想着。
王杰希从里间端茶出来,喻文州问:“你那几个徒弟呢?”
“煎药,采药,背医书。”王杰希道,“小卢没跟你们来?”
他看出黄少天的表情分明写着对于他这句话相当想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抒发一下内心的澎湃感情,奈何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就从墙角大一点的木箱里拿出一张纸,又回里间拿了墨出来。黄少天立刻在纸上唰唰唰写了一大段字,他写得急,看着实在颇有些盛唐风范,不过王杰希本人作为一位行医者,解读黄少天想传达的信息还是十分顺利的。
“半路被张佳乐拐走了说想见一见用重剑的前辈,你说张佳乐和孙哲平那样还不得带坏小朋友啊这家伙真是居心叵测!不过他还是会来跟刘小别切磋的,这孩子天天念叨着……两天后就可以去接他大眼你帮忙给记一下,哎对了你后院右边种的是什么?观赏植物还是草药啊挺好看的……”
“王不留行。……功效?解释起来挺繁杂,反正你们带回去也毫无用武之地。”王杰希淡定道,趁着喻文州的注意力还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上,他压低了声音问:“堂堂蓝溪阁,说请不到郎中未免也太抬举我了吧?”
只见黄少天满脸的“哎哟那可说来话长了来来来听我给你讲啊”,抬了抬笔正要挥毫泼墨,喻文州却在这个当口转回了身坐到桌边那把藤椅上,黄少天只好放下了笔,王杰希咳了一声,示意黄少天把胳膊伸过去。
他正给黄少天把脉,手腕与修长手指配着他一贯墨绿色的短装,给主色调赭石的屋子平添了几分灵气。然后王杰希盯着黄少天看了一会儿,问喻文州:“他还有什么症状没?”
“前些天染了风寒……少天你是不是不想吃药?”
黄少天玩命摇头。
王杰希:“……他这哪里有染过风寒的样子。”
说着他还是很快就写了张药方出来,把纸递给喻文州——毕竟喻文州略通医术且相较他对于黄少天的状况了解得多,看对方浏览了一遍点头示意没问题,才叫了刘小别出来。
而刘小别有个条件反射,一看到蓝溪阁的人就会下意识去找里头有没有卢瀚文。这回没见着卢瀚文的影子,他刚想松口气,心道这是人品爆发了还是怎么的,明儿个得去山上寺庙里贡献点儿香火钱,就听到王杰希慢悠悠道:“小别,两天后有人来,找你的,记得去接。”
刘小别:“……”
所以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叮嘱完刘小别,喻文州王杰希对视了好一会儿,坐一边的黄少天完全不能理解两个人拿着茶杯又都不喝不开口偏偏也不像相看两生厌的样子做给谁看,然后他们俩就同时张了张嘴,开头气音刚好相同,又同时停下,卡在一半发不出来。
黄少天:“……”
喻文州:“……”
王杰希:“……”他向喻文州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我这回来找你并不止是因为少天。”喻文州喝了口茶,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弄了点古玩,”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给人鉴定了,那人看完说这东西挺好,光泽漂亮,戴了能保家宅祥瑞。”
“然后?”
“然后就是奇怪的事情了。”喻文州道,“谁曾想,这以后就有很多人来找我买这玉,我说这我可是要拿了供起来镇宅子的,不卖,要不要猜猜他们怎么说?”
他好比一位说着传奇故事的说书先生,讲这话只是提高一点儿语言的渲染力,结果王杰希还真想了想,“‘那好,天凉了,让蓝溪阁破产便是’之类的?”
“……不是,”喻文州无奈道,“听我说完,他们的反应很奇怪,没有讨价还价也没有尝试说服我,只是重复——他们一直重复告诉我,你不能拥有它,说上三遍后就走了。我本来也以为没事,他们可能只是想找个借口买走,但是前几天我晚上就做了个噩梦,刚巧,想来问问有没有安神的药。此外少天的风寒染的也极为蹊跷,近日南境天气其实并不很热,中暑也不像,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他再次端起杯,轻笑了一下,在只剩下蝉鸣和炎热的盛夏里笑得人毛骨悚然。
……这个人可比什么鬼怪之流的玩意儿战力强上太多了。王杰希心想。
“你怎不去问叶修?”王杰希道,“他不是专业做这个的吗。”
“但我觉得这个业务范围你比较熟。”喻文州放下茶杯,身子往王杰希的方向凑了凑,“因为,细看那玉上,能看到四个字。”
他顿了一下,“王不留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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